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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随着她们一起上了楼的姚玉卿四处打量了一眼。
这栋楼里住着的都是些三十五六岁的女子，一个个穿着朴素，身边也并无丫鬟，不论是整理房间，还是洗漱衣物，都要自己来。就像是生活落魄的妇人一样。
有些妇人满脸哀愁的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同样上了年纪的古筝，还有些妇人则静静站在窗前，望着前面那栋楼阁里的窈窕少女，目中满是羡慕。
她们曾经也是那栋楼里最年轻貌美的清倌人。
最红最火的时期，耳旁听到的都是温声细语，眼里看到的也都是笑脸。
稍一皱眉，就会有听不尽的担心、问候、赔笑。
可当她们人老珠黄，这一切便都离她们远去。
渐渐得，已经没有人来找她们，而她们也没有钱为自己赎身，只能去卖身。
但用不了几年，她们的价格就会一降再降。
时至今日，她们这些人好像已经被所有人遗忘。
有些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，早早的就悬梁了，然后就被草席子卷着，直接扔到乱葬岗。
还有些人嫁给了一些生活拮据，娶不起婆娘的老光棍。
但更多的，还是强咬着牙忍了下来。
这里再怎么差，也会管她们的饭，虽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，一切的花销都需要她们自己出。
姚玉卿通过一些女子的哀怨声了解到这一切后，心中忽然明白那个为姚青青开门的妇人为何一听到‘借钱’就态度一变。
因为她自己都没钱。
她知道这里是地狱，可对于一个父母双亡的七八岁小女孩来说，流落街头只有死路一条。
而在这里，哪怕生活过得苦，但最起码可以让她活下去。
姚玉卿想着这些，暗忖道：“看样子，没有任何地方，更比这里更接近人间百态，世态炎凉……”
就在她想到这里时，姚青青也被妇人洗漱干净带了出来。
此时的她穿着的还是那身缝着补丁的破旧衣服，可刚经历过热水的蒸熏后，一张稚嫩的脸庞双颊边增添了一抹桃花红，配上她那水灵灵的茫然大眼睛，竟有种说不出的娇嫩可爱。
但让姚玉卿瞳孔微缩的，则是对方的面容竟好似年幼时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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